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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我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了。
刚睁开眼就看到养父母关切的眼神。
养母看着我欲言又止。
“囡囡啊,那个周知知,想要见你一面。”
“说是见不到你她就不交代,警察实在没办法了……”
虽然有些疑惑,但我还是干脆的答应了。
“可以妈妈,我去医院看下姐姐就去”
反复确认我的身体没事之后,我坐上了去医院的车。
姐姐躺在ICU里还没有醒来,而那个年轻医生的妹妹双肾不知去向,没有抢救过来已经走了。
看着浑身满是绷带的姐姐,我的眼里噙满了泪水。
彻骨的恨意和后悔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,让我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回到车里,养父看出的了我心事,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
“囡囡别哭了,医生说,小叶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,醒来只是时间问题……”
我抹干眼泪,满怀期待的看着养父。
“爸,周文山他们会被判死刑吗?”
养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:“很难。”
“除了担有职务的那几个,其他人基本上都移民了。”
“按照国际法规定,他们可以申请转回国籍地候审。”
“国外怎么判,我们就管不了了。”
怪不得他们如此肆无忌惮。
原来早就找好了退路。
养父连忙安慰。
“我已经让律师找证据,尽量让他们在国内多关一些时间了。”
“你外公那边也递了消息过来说一定会帮忙……”
“周文山和张家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发你了……”
“囡囡啊,你现在是那些无辜的人最后的希望了,爸爸希望你能冷静。”
打开文件,一串又一串冰冷数字冰冷的可怕。
我拼命掐着掌心的嫩肉,试图用疼痛阻止愤怒占据我的思维。
二十多年前周文山为了巴结上张家,打着结婚多年没有孩子的幌子,从孤儿院领养了姐姐。
实际上,在找到和张家少爷血型一样的孩子之前,周文山老婆怀上的孩子都被周文山人为制造的意外弄掉了。
在确定姐姐的血张家少爷能够用上之后,周文山才和自己老婆生下了周知知。
那时的周文山生意有张家的扶持,又喜得千金,也对姐姐好过一阵。
可随着周知知长大,因为周知知对姐姐的排斥,周文山也愈发的不喜姐姐。
家里的保姆看人下菜碟,也跟着欺负起姐姐来。
等到姐姐长大,被周文山强迫疯了后,周知知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辱姐姐。
稍微不合周知知的心意,保姆那一周都不会给姐姐饭吃。
而周文山尝到甜头之后,买下了这家医院。
表面上是价格低廉为民服务,实际上做尽了丧尽天良的勾当。
那个年轻医生大学毕业入职之后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,想要离职。
而周文山为了捂嘴,就让人将他还未成年的妹妹抓去给需要换器官的有钱人配型。
等到警察局时,我的掌心已然血肉模糊。
办好手续后,周知知被带到了我的面前。
素颜的她脸上有着明显的纵情声色的痕迹。
她看到我立马耷拉下了嘴角。
“你得意了吧邹枝枝。”
“我家倒了你还是首富千金。”
我有什么好得意的?
如果可以喔倒是希望他们好好的对姐姐,我们和平共处。
“你到底找***什么?”
“有屁快放!”
我不耐烦的催她快点。
周知知嗔怪道:“着什么急啊,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告诉周狗儿……”
“告诉什么?”
我心里一紧,下意识的防备起来。
“如果我出国的时候没见到她来送我,就不要怪我不开心把她被我爸带去和张家人玩的视频发在网上了哦。”
“你!”
见我生气,周知知咯咯的笑出了声。
我冷着脸出了会面室。
心里对周家的恨意再次达到了顶峰。
看到墙壁上挂的枪,我真恨不得给周知知两枪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。
但我不可以。
我还没有给那个年轻医生和他的妹妹讨回公道。
养父母一辈子的好名声也不能坏在我这里。
如果有枪就好了。
“要是有枪就好了!”
我激动的从座位上蹦了起来。
“爸,我们都错了。”
“他们是外国人怎么了,外国人才好。”
“外国可是有雇佣兵的!”
养父听了我的话,先是一愣,而后立马领会了我的意思。
“好,不愧是我的女儿!”
“我马上交代下去!让他们尽快出国!”
一连几个电话拨出去,原本需要调查半年的周家父女,现在下个月就会被遣送回国了。
我看着窗外不停闪过的行道树,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。
周知知啊,你又怎么肯定你退路不会变成死路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