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。
盛为谦为我挡下了那个球,但并没有受伤。
只不过小猫被惊到,四散着逃开。
进屋之后,我并没有开灯,而是摸着黑走到阳台上,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朝下看。
程锦很喜欢在这里抽烟。
他说这里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感觉。
也确实,高耸到几乎入云端的顶楼,脚下是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行人。
曾经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,每天这样从早到晚的忙碌着,却依旧连我脚下这片地的一块砖都买不起。
而程锦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在房产证上写下了我的名字。
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。
就连在房产证上,我都不配和他在一起。
“你今天去哪了?”
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一抖,转身看去,只见黑暗的客厅中,一点红色的光若隐若现。
我没说话,脚下冰凉的地砖使我有些麻木,所以蜷在那张程锦长坐的椅子上。
空气中透露出诡异的沉默。
“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,但你一个都没接。”
低头看了看窃听,我回了他一句:“没电了。”
他看起来并没有想追究,白天在餐厅时的那个巴掌的意思。
又过了很久,久到程锦又点燃了一支烟,他才重新开口。
“冷静点了吗?”
我轻轻地嗯了一声。
就像个笑话一样的,一厢情愿的追逐了他五年。
到最后只落得一个金丝雀拜金女的名头。
所以我有些恶劣地开口,想要恶心他一下。
“和沈诗云断了,不然我们之间就没结果了。”
程锦在黑暗中,我看不真切。
只有零星一点烟火在纠缠着我的视线。(卡点付费)
屋子很大,大到他抽了很多烟,可飘到我这里时,却只有似有若无的浅淡味道。
一直到最后,就连那点微弱的光都灭掉。
他嘶了一声,似乎是被烧到了手。
“黎映,你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程锦不耐烦的声音和***一并传入我的耳中。
下一秒,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起了电话。
是沈诗云的。
她娇滴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
她说她被刀切了手。
程锦柔声安慰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,在黑暗中,我看到他的轮廓站了起来,看向我。
“想好了再来和我谈。”
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之后,他离开了。
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,可程锦离开之后,却像是带走了屋内所有的暖意。
偌大的房间,泛着冷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