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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有用,所以活命

阿潮:“查爹,对不起,我来帮查浪,他要理发。”阿潮很镇定,她没有语无伦次,也没显得慌张讲很多,查浪又聋又哑,阿潮来替他沟通理发,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合理。

“理完发,快回来,我让财叔去接你们。”

“不用了,我们可以一起打Grab……”阿潮话没说完,查世良挂掉了电话。

阿潮忙走过去,对着查浪的眼睛,“你让我帮你和人家沟通理发,我还没到,你就剪完啦。”她眼睛挤挤身后,走过来的查陀。

看到查浪在这里,首先不慌的是查陀。如果他没看好,阿潮不见了,估计查爹要把他卖了。查浪在,二比一,看一个阿潮绰绰有余。

查陀听到阿潮回查爹电话内容,他走到查浪面前,指指阿潮,问他,“你让阿潮帮你了?”

阿潮一颗心“扑通扑通”跳个不停,她不确定查浪听没听明白她说的话,要是没反应过来,还是白费。

查浪点了点头。

这波稳了。

阿潮先下手为强,“陀子,你从内衣店跟着我啊,变态么。”

都知道阿潮是查爹的女人,十二岁就跟了查爹,给查陀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背上这个名声,他忙摆手,瞪眼,“阿潮你别乱说话。”

财叔来了,车停在城中村村口,还是那辆灰色七座别克,查陀忙着避嫌,坐在副驾驶。

查浪坐第二排,阿潮坐第三排。

查浪在车内伸了伸手臂,两只手交叠放在脑后,头枕了上去。

车里缄默无声,阿潮看着查浪的后脑勺上竖起刺猬刺般的头发。他朝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——他虽然又聋又哑,但是还算聪明,可以一用。

阿潮伸出手,托腮,“不经意”地沿着椅背游走手指,她用她指尖轻轻点在查浪的手背上。查浪的身体忽地僵住了,他缓缓回头,阿潮就那么看着他,不说话,阿潮的手指又挠了挠他的手背。

查浪翻转手腕,偷偷松开交缠的手指,在阿潮再一次挠他手心的时候,他攥住了阿潮的一根食指。

阿潮试图拔出手指脱身,怎料被查浪狠狠攥紧。

如果财叔或者查陀发现他俩的暧昧举动,告诉查世良会怎么样?两个人都会变成一片片吧。

冷气很足,似乎到不了查浪这里,他手心潮湿,温热。

阿潮偷偷笑了:查浪不怂,才有用。

如果他是个怂包,就帮不了自己了。

正值晚饭时间,甫一走进厅堂,气氛就不对,如果平时是冰点,今天,此时,此刻,就是如同死了爹一般沉寂。

餐桌中间放了一条清蒸巴沙鱼,刚做好,冒着热气,袅袅升起,像是鱼的魂魄在离散飞升。

鱼眼硕大,无光,鱼皮粼粼,卧在白瓷鱼盘中,如一柄刺刀。

查世良坐在红木太师椅中,身后案桌上供奉着一尊弥勒佛,香火氤氲,条案一角,放了条黑色的马鞭,编绳垂下来荡在半空中。

他微微阖闭着眼睛,右手盘着佛珠,口中诵起佛经,蜡黄纸的脸上无波无澜,他张口,“跪下。”

阿潮、查浪、查陀三人闻言,一个个扑通跪下。

财叔将马鞭递给查世良,他站起身,走到三人身边,“趴下!”

三人齐刷刷将两臂前伸,匍匐在大理石地砖上。

鞭子在空中发出“咻咻”空响,阿潮打了个冷战。“唰!”下一秒,背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鞭子,比痛感先到来的是麻木,瞬时麻木后感受到皮肉绽开的疼痛,接着,第二鞭,第三鞭……

鞭绳接近两米,一鞭下去抽打三只人背,不会拉下一个。

为了公平,查世良还会调转方向,确保每个人捱到鞭绳根部、尾部不同的受力。

他打了七八鞭,体力渐失,倚着兽骨鞭柄站立,“你们知错了吗?”

查陀抢着说,“知错了!”

财叔搬来椅子,查世良坐下,用鞭柄敲了敲地上,“查陀,你说哪里错了?”

查陀嘴唇抖着,“我…没看好阿潮…”

“啪”长鞭直腾腾挥出,查陀的光头上渗出血线,很快血染痕迹越来越宽,弥漫整个后脑。

“你们是兄弟姊妹,一人犯错,全部受罚。”查世良永远看不到表情的脸上,唇角抖了抖,鞭柄戳地,发出“悾悾”声响,阿潮匍匐在地上看到柔软米白色胎牛皮鞋,声音从她的头顶传出:

“我是你们的父亲,哪里会有孩子敢违逆父的呢?”

鞭柄口朝向自己,发黄的鞭柄莹润,具有骨骼的节点,骨关节对着自己,细长孔小,阿潮翻涌起一阵恶心——是人腿骨。

她嗫嚅着回答查世良,她说,“阿潮不敢背叛您。”

阿潮的恐惧与臣服都令查世良感到一阵一阵酥麻与惬意,他用鞭柄尾端托起阿潮的脸,“我的洛丽塔长大了,也不会出走,对吗?”

阿潮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在了人骨鞭柄上,剩下的一滴滴砸在石砖上,她摇了摇头,“阿潮最乖了,阿潮不会离开查爹。”

查世良很满意,他收回鞭子,苍白的舌尖从他黄白纸一样的嘴唇里探出,轻轻***阿潮留在鞭柄上的眼泪。

阿潮恍惚间有种自己身边蹲着许多小孩的错觉,她彷佛回到了自己十岁的时候,也是这样蹲在厅堂里,但是除了查浪和查陀,还有许多其他小孩,零零散散十三四个,他们都是查爹收养的孩子,不过他们一个个在阿潮长大的过程中,不见了。

他们中有没有谁的腿骨被做了鞭柄?

查爹接了一通电话,他叫三人起身,“以后不要再犯错喽,你们是我最疼爱的孩子。”

他们仨如临大赦,一个个赶紧爬起身,他们三个是枪林弹雨中踩着同伴和敌人尸体爬出来的,有用,才有命。

***市的灰产,盘根错节,今晚,华人青龙派和本地京族鳄鱼帮,帮派火并,查世良接到电话,华人帮派会长陈添被围剿,需要帮手。

陈添现在被困在死胡同里,他的手下在和对方谈判,对方要求是十一郡赌场***业的全部经营权,谈得拢丢失十一郡庞大的利益,谈不拢陈添被枪杀,地盘何时丢失,看时机。

查浪开着车,一路狂飙,在十一郡“香港城KTV”门口看到了陈添的沃尔沃。

车横放在路边,查浪随手一抓,主驾门就打开了,车子还没熄火,车钥匙放在档杆下面的空间里,阿潮抓了躲在门后的门童来问,少年惊恐地指了指KTV后面。

“你不跑?”阿潮问门童。

“我没地方去。”

阿潮在他脸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:居无定所,食不果腹,走投无路,不然不会流落街头。

“你不走,一会儿这里火并,你会没命。”阿潮露出背上背着的狙击枪。

少年吓得惊叫一声,夺门而出。

阿潮走在最前,查浪走在中间,查陀殿后,手电筒扫到之处偶见哀嚎的伤者,分不清敌我,他们的目的不是救援伤患,而是迅速消灭对方有生力量,救出陈添。

“嗵、嗵、嗵……”是门在响,阿潮举枪走在前面,自门外露出一点点月光中,看到一个人挂在门把手上。

两爿磁吸门,打开了,一扇门的把手上挂着一个人,被别人从上衣领子穿过去,扭转了身子夹在两爿门中间,他的两条腿垂在地上,磁吸门自动吸闭的时候带动他的身子,两只脚摩擦地面,身子被门夹一下,门不能闭合,感应到有物体会自动分开,接着再闭合,拖拽身体,分开,裤腿摩擦地面发出撕拉撕拉的声音后,是铁门夹肉的钝器声音,“嗵、嗵、嗵……”

查浪探了他鼻息,摇了摇头。

他上衣被拽到身后,露出胸口的纹身,是一个关***——华人。

陈添的手下。

他被吊在这里,没人收尸,看来陈添凶多吉少。

“咻”带着尖利的子弹声响,装了消音器的手枪。

阿潮走在先,关掉了手电筒,她伸出手举到头顶,静止动作,示意身后二人:止步,注意。

对巷巷子口围着一波人,如果没猜错,他们围剿的人就是陈添。

这条路走不通了,要绕KTV门前的小河,抵达巷尾,先救出陈添,再伺机突围。

河边停着七八间船屋,生活污水排入河水,污染严重,船屋由粗木头戳入河岸,离水大约两米高的地方才是住人的破旧木屋。

异乡人来到***市,连贫民区的房子都租不起的人,就会住在船屋里,最靠西的哪一户房子下的木椽子上挂着链条,锁了一艘掉漆露出锈迹的摩托艇。

阿潮沿着台阶,敲了敲房门,无人应答。

这一代治安不好,就算对方家里有人,大半夜的也不会理睬。

查陀:“直接崩开吧。”

小说《恶女潮汐阿潮查浪》 试读结束。

更新时间:2025-09-28 14:34: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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