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卿欢顾淮安
  • 楚卿欢顾淮安
  • 分类:豪门世家
  • 作者:侠名
  • 更新:2024-12-09 17:45:01
  • 最新章节:第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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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半个月前太子去白府下聘,抬聘礼的队伍从城南排到了城北!”...

《楚卿欢顾淮安》精彩片段

在楚卿欢喜欢太子顾淮安的第十年,顾淮安定下了太傅的女儿白婉婉为太子妃。

而顾淮安下聘那日,楚卿欢在离京城千里之外的边疆,跟别人成亲。

……

再次踏入京城时,楚卿欢有些恍惚。

一个月前她离京时还待字闺中,现在再回来却已经嫁做人妇。

她现在的身份,是镇国侯周明霁的新婚妻子。

楚卿欢撩开车帘看着外面。

街道没变,百姓依旧,只是百姓的口中出现的人名,却瞬间牵动了她的心神。

“半个月前太子去白府下聘,抬聘礼的队伍从城南排到了城北!”

“听说太子为了娶白姑娘,在陛下面前跪了两天两夜才终于求来赐婚圣旨,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。”

听着这些议论,楚卿欢缓缓垂下眼,掩饰住那抹自嘲。

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巧合。

半个月前,顾淮安在京中如愿求娶心上人,而她也在那一天,遵循婚约成了别人的妻子。

苦涩从嘴里蔓延,带远了楚卿欢的思绪。

太子顾淮安,是她放在心上喜欢了十年的人。

十年前,她的父亲叔伯战死边关,母亲悲痛之下殉了情。

一夜之间,偌大的将军府只剩下她一人。

皇帝体恤楚家满门忠烈,将她接入宫里抚养,封为郡主。

入宫的第一天,楚卿欢就见到了太子顾淮安。

那天,大她五岁的顾淮安声音稚嫩却坚定:“卿欢,孤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
顾淮安没骗人,他对她很好,担心她在宫中待不惯,日日与她作伴。

这一陪,就是十年,而楚卿欢也在不自觉中动了心。

及笄礼上,楚卿欢鼓起勇气找到机会跟顾淮安单独相处。

她把亲手绣的香囊送给顾淮安,满眼期盼:“太子哥哥,我心悦你。”

可顾淮安接过楚卿欢的香囊,直直丢进了一旁的烛火里。

火苗窜起时,顾淮安的脸色越发冰冷:“楚卿欢,孤不喜欢你。”

他拒绝的明明白白,可楚卿欢十年的爱意,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消散?

她想,只要自己陪在顾淮安身边的时间够久,顾淮安说不定就会喜欢自己呢?

可七夕节那天,楚卿欢满心欢喜去了东宫。

却看到顾淮安将白婉婉压在合欢树下,唇齿交缠,难舍难分。

她才知道顾淮安说的是真的,他真的不喜欢自己。

她对顾淮安的心意,终究只是黄粱一梦。

她十年的喜欢,也在那一天碎裂的彻彻底底。

一道清朗威仪的声音打断了楚卿欢的回忆。

“前方宣武门,车马禁行,马车上坐着的是谁?”

熟悉的声音,让楚卿欢瞬间提起了心。

她掀开车帘,顾淮安俊逸清隽的身影就在眼前。

楚卿欢攥紧了手,轻声开口:“太子殿下,是我。”

顾淮安看见她也是一愣,这也是他第一次从楚卿欢听见‘太子殿下’这个称呼。

不过很快,他就神色如常,随意道:“这几天你去哪了,孤在宫中都没见到你。”

这几天?楚卿欢无声笑笑,她明明离京已经将近两个月了。

顾淮安还真是将她忽视的彻底。

可她什么也没说,只轻声道:“出去走了走。”

顾淮安点头,又说:“对了,孤记得你有一株血珊瑚。”

楚卿欢不明所以的看着他,却见顾淮安神色温柔。

“花灯节快到了,孤要亲自给婉婉做一套首饰,想拿东西换你那血珊瑚。”

楚卿欢她心里微微一刺。

那株血珊瑚,是她及笄时顾淮安送她的生辰礼,他说:“此物珍贵,只有你能配得上。”

可现在,他却要她转手给别人?

她的沉默让顾淮安脸色和语气都冷了下去。

“楚卿欢,你难道还存着那些不可见人的心思?”

楚卿欢紧了紧手,缓缓走下马车,站在离顾淮安三步远的地方。

“太子殿下,血珊瑚本就是您的东西,您什么时候方便,尽管派人来取。”

从她嫁人的那一刻开始,跟顾淮安就再无可能。

十年情意,哪怕痛的剥皮抽骨,她也该放下了。

楚卿欢收回视线,准备往前走。

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道轻柔甜美的声音。

“太子殿下。”

楚卿欢顿了步子,下意识抬头看向声源处的白婉婉。

白婉婉也看到了她,俯身朝她行礼:“臣女白婉婉,见过郡主。”

楚卿欢刚要开口,就见顾淮安伸手拉起了白婉婉。

“你是孤认定的太子妃,除了长辈,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。”

白婉婉娇俏一笑:“殿下,臣女还没与你成婚,礼不可废。”

顾淮安眼里满是宠溺:“孤愿意给你特权。”

看着白婉婉脸上幸福的笑意,楚卿欢下意识移开了目光,苦涩的情绪蔓延至全身。

这样的话,顾淮安也对她说过。

“卿欢,在孤这里,你永远享有放肆的权利。”

可‘永远’的期限,只有十年,原来爱与不爱竟能如此分明。

楚卿欢正要告辞,不远处却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。

“卿欢郡主,陛下召见。”

养心殿内。

皇帝看着乖巧的楚卿欢,温声道。

“卿欢,太子定下太子妃的事情,你已经知道了?”

楚卿欢垂眸:“回京时从百姓口中听到了。”

皇帝沉默良久,才点了点桌上的奏折。

“刚袭爵的镇国侯上了折子,说你与他成了亲。”

“卿欢,朕视你如己出,若你是为了与太子赌气而成亲,朕可以下旨为你退婚。”

温和的话语让楚卿欢鼻尖一阵酸涩,她俯下身去,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。

“臣女确实曾心悦太子,但感情一事强求不得,臣女是自愿嫁给镇国侯的。”

养心殿里沉寂良久,才响起皇帝的声音:“朕知道了,皇后总念叨你,去看看她吧。”

楚卿欢低声道:“臣女告退。”

走完长长的宫道到坤宁宫外时,楚卿欢已然整理好心情。

只是当看见跟皇后谈笑风生的顾淮安和白婉婉后,她的心,又乱了。

皇后一见她就笑,朝她招手:“卿欢,你快来尝尝婉婉亲手做的糕点。”

楚卿欢依言走过去,拈起一块精致的糕点放进嘴里,却尝不出什么味道。

但对上顾淮安审视的眼神,她还是挂着笑:“白姑娘手艺很好,太子殿下以后有福了。”

顾淮安皱了下眉,总觉得楚卿欢对他的态度有些过于恭敬了。

但他没多想,随口道:“自然。”

楚卿欢走到一边坐下,听着三人谈笑,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可没过多久,她就察觉小腹传出一阵绞痛,下意识捂了捂。

但这时白婉婉的声音响起:“臣女早就听说郡主画工了得,后日臣女生辰,能否请郡主为我和太子画像,当做生辰礼?”

楚卿欢勉强抬头,苍白的脸色看的顾淮安眉心微皱,但他很快就挪开了目光。

“卿欢,婉婉是你嫂嫂,她既然开口,你就为她画一幅。”

楚卿欢听着他漠然的吩咐,无力的闭了闭眼。

顾淮安还真是狠心,明知自己喜欢他,还要自己为他和心上人画像。

楚卿欢心中涩然,正想强撑着开口应下。

可这时腹中绞痛突然剧烈,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,彻底晕了过去。

等楚卿欢再醒过来,就听见顾淮安冷厉的声音。

“什么食物相克中了毒?孤看她分明就是借着这个机会陷害婉婉!”

楚卿欢勉强睁开眼睛,就看见正对着太医大发雷霆的顾淮安。

顾淮安自出生起就是储君,矜贵、喜怒不形于色几乎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。

此刻的一反常态,是不是因为怕白婉婉被怪罪?

明明小腹的绞痛已经消减了不少,可楚卿欢却觉得,自己的心开始疼了。

她哑声开口:“太子殿下。”

听见她声音的一瞬间,顾淮安就朝她走了过来。

不等楚卿欢开口,他就质问道:“你不能吃夹竹桃,为什么还要吃下那块糕点?你知不知道婉婉为了这件事自责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多久!”

她痛到晕厥,却比不上白婉婉的一滴泪。

楚卿欢看着顾淮安凌厉的视线,突然没了解释的力气。

她哑声道:“太子殿下放心,我会跟陛下解释,此事与白姑娘无关。”

顾淮安皱着眉,冷冷的扫向楚卿欢:“你最好说到做到。”

说完,他转身走出了殿门。

楚卿欢看着他离自己渐行渐远的背影。

她苦涩一笑,好像她一直都是在注视顾淮安的背影。

尤其是在她向顾淮安表露心意后,顾淮安更是对她避之不及。

楚卿欢闭上眼,不再去想那些从前的事情。

在寝殿休养了两天,楚卿欢能下地走动后,就去了坤宁宫。

她踏进大殿时,皇后正在软榻上闭目养神。

楚卿欢上前,轻声道:“娘娘。”

皇后睁眼,看着她没什么血色的唇色,难掩心疼。

“怎么不多调养两天,这么急着找本宫,是有什么事?”

楚卿欢像小时候一样在她软榻前的小凳子上坐下,笑道:“上次白姑娘做的糕点太好吃,我竟疏忽到没注意里面掺了夹竹桃……”

“卿欢。”皇后突然打断她,意味深长的开口:“是淮安让你这么说的?”

楚卿欢脸上的笑意淡了些:“与太子无关,只是我不愿他人代我受过。”

皇后握住她的手,柔声道:“本宫知道了,对了,陛下说,你已经同镇国侯成了婚?”

楚卿欢垂下眼,点了点头。

皇后笑着拍拍她的手。

“你等会去私库挑一挑,本宫养大了你,也该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。”

感受着皇后如同慈母般的温柔,楚卿欢鼻尖发酸。

曾几何时她还想着,等顾淮安接受她之后,她一定要好好孝顺陛下和皇后。

可如今,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,破碎成空。

这时,门外突然响起顾淮安的声音:“母后,你要为谁准备嫁妆?”

楚卿欢连忙吸了吸鼻子,起身站到一边。

顾淮安进来看见楚卿欢之后,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。

皇后似笑非笑的开口:“国事繁忙,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?”

顾淮安也不隐瞒,直接说:“儿臣想让母后挑选几个家世好的大臣之女,为婉婉操持婚礼。”

楚卿欢恍然,京中是有这么个风俗。

待嫁女子可以请好友为自己操持婚礼,请到的人家世越好,这段姻缘也就越圆满。

从前顾淮安对这种风俗不屑一顾,但为了白婉婉,他丢了偏见,只求一个圆满。

如果这都不算爱,那什么才算?

楚卿欢握紧了手,突然上前一步:“太子殿下,臣女可以吗?”

顾淮安一双丹凤眼定在她身上,神情若有所思。

若论家世,出身将军府,又被陛下和皇后亲自养大的楚卿欢自然再好不过。

他眉眼舒展,但还是问了句:“你当真心甘情愿?”

楚卿欢对上他质疑的眼,神色平静:“是。”

就当报答顾淮安护她在深宫中十年的恩情,还完恩后,她才能走的无牵无挂。

听见她的回答,顾淮安眼神一凝。

明明是他期盼的回答,可看着楚卿欢低眉顺眼的样子,他却觉得哪哪都不舒服。

最后,他点了点头:“如此最好,那剩下的人选便不用母后烦心了。”

他坐在那里,看见楚卿欢一直站在旁边不吭声,突然开口。

“卿欢,晚些孤会带婉婉去你宫中,明日就是她生辰,画像必须今天画出来。”

皇后放下茶杯,有些怒了:“顾淮安,卿欢身子还没好。”

顾淮安声音冷然:“不过画像,费不了什么功夫。”

“你!”

楚卿欢看着顾淮安,一点点按下心内刺痛,低声道:“既然太子殿下有令,卿欢从命。”

顾淮安这才满意,起身告退,楚卿欢默然跟上。

楚卿欢跟在顾淮安身后走过长长的宫道,就像从前那样。

只是从前,他们会并肩而行,如今却是一前一后,界限分明。

直到走到宣武门,顾淮安停下脚步:“孤去接婉婉进宫,你也快些回去准备。”

楚卿欢动了动唇,最后朝他行礼:“臣女告退。”

不过半个时辰,顾淮安就带着白婉婉再度出现在楚卿欢面前。

他竟还抽空去换了身碧绿青松的常服,跟一袭水色长裙的白婉婉站在一起,相得益彰。

顾淮安牵起白婉婉,坐在楚卿欢不远处的树下,十指紧扣。

他看着怔忪的楚卿欢,淡淡出声:“可以开始画了。”

阳光洒落,刺的楚卿欢眼眸有些疼,她用力眨了下眼,提笔作画。

随着纸上的人影越来越生动,越来越多的记忆也喷涌而出。

她十二岁时,顾淮安开始接触国事,却雷打不动的每日抽出一个时辰陪她。

她十四岁时,顾淮安稳坐太子之位,奇珍异宝像水一般送到了她宫中。

她十六岁时,顾淮安与她坐在观星台上看着天上划过的流星,坚定说出今生今世都护着她。

桩桩件件,都成了此刻楚卿欢难以言说的痛处。

她看着画作上已经成型的两人,只觉得笔上沾的不是墨,而是她的血。

等她停下笔后,顾淮安迫不及待上前,眼里露出不加掩饰的惊艳。

“卿欢,这是孤见你做过最好的一幅画,孤很满意。”

他明明爱不释手拿着那幅画,可楚卿欢明白,这是因为画中人是他与挚爱。

他的欢喜,半点都跟她无关。

楚卿欢低了头,拼命压下眼底的泪意:“太子殿下喜欢,是臣女的荣幸。”

“臣女以此画恭祝太子和太子妃,鹣鲽情深,白首偕老。”

顾淮安手上动作一顿,然后说道:“叫太子妃太过生疏,不如叫皇嫂。”

他凉薄的黑眸里难得多了一分认真。

“无论什么时候,孤永远是你的兄长。”

兄长,不过十个笔划,却将他们的十年说的明明白白。

楚卿欢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了顾淮安身边的白婉婉,木然说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白婉婉看着她,轻声开口:“明日生辰宴,还请郡主赏脸,府中邀请了许多世家公子,郡主看看有没有合得上眼缘的。”

楚卿欢向来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,正要拒绝,就听顾淮安一声轻笑。

“婉婉,她都还没喊你一声皇嫂,你就准备为她的婚事操心了?”

白婉婉娇嗔的瞪他一眼,却是没有反驳。

顾淮安转眼看向楚卿欢,沉吟几秒后开了口。

“不过你也确实该考虑婚事了,明日你就去看看,孤会亲自为你挑选一位合适的夫婿。”

他的话炸响在楚卿欢耳朵里,震的她脑海中一嗡。

但很快楚卿欢就回过神来,她看着顾淮安,摇了摇头:“多谢太子殿下,但不必了。”

毕竟,她已经是镇国侯周明霁的正妻,在京中相看别人,实在不妥。

顾淮安脸色一沉,到底没说什么,带着白婉婉转身离开。

当初跟楚卿欢一同前往边关的侍女青芝不解开口:“郡主,为何不告诉太子殿下您已成亲?”

楚卿欢看着顾淮安和白婉婉渐行渐远的身影,唇边扯出一抹笑意。

“这件事在他大婚之日告诉他,会更好。”

顾淮安身为储君注定坐拥天下,无论她送什么贺礼都显得稀疏平常。

而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这个好消息,一定是顾淮安最想要的。

楚卿欢收回视线,轻声道:“跟我进来,收拾要离开的东西。”

离周明霁回京述职的日子只有半个月了,算上路程,她最多还能在京中待二十天。

有些事情,该早早的准备起来了。

回到寝殿内,楚卿欢站在门口,看着房里的一切。

梳妆台上的各种首饰,除了陛下赏赐,就属顾淮安送的最多,窗边的书案,是顾淮安亲手做的,就连她床帏上的流苏下,也坠着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。

顾淮安强势又主动的让她的世界里处处都是他的影子,可最后,他不要她。

楚卿欢无声的笑笑,喊住了正要装首饰的青芝。

“就拿一些防寒的厚衣服和几件常穿的衣服就好,其他的,一个都不用带。”

青芝愣了下,随即笑道:“郡主说的是,等去了边关,这些镇国侯都会为您添置的。”

楚卿欢没应声,任由青芝收拾去了。

很快就入了夜,楚卿欢坐在床边看着书,却听见窗外一声响。

她猛地看过去,就见窗户被一只大手推开,顾淮安就这样翻了进来。

楚卿欢看着步步逼近的顾淮安,惊的心脏狂跳,她怔然出声:“太子殿下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顾淮安整个人就压了下来,两人双双倒在床上。

昏暗的床榻内,两人身形交缠,顾淮安捏住楚卿欢的下巴,带着酒气的呼吸中充斥成年男子独有的霸道和野性。

就在他靠近的那一瞬,楚卿欢用力推开顾淮安,竭力压低嗓音:“顾淮安!”

这一声似乎让顾淮安恢复了些许意识,他下意识坐起身来,正对上楚卿欢无措的眼。

他同样变了脸色,眼里第一次有了失控的怒意。

“楚卿欢!你对孤做了什么?为何孤会在这里?”

楚卿欢没错过他眼底的厌恶和排斥,她沉默片刻,冷静出声。

“如今正是宫中侍卫轮值的时候,太子可从正门出去,等您回宫醒酒后,大概会想起来。”

顾淮安看着她单薄凌乱的里衣,视线像是被什么烫了下,立马收回。

他薄唇紧抿,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。

等到他脚步声远去,楚卿欢才彻底松了口气。

只是这一夜,她却怎么都睡不着了。

翌日清晨,楚卿欢正坐在镜前梳洗,就听见门外响起宦官的声音。

“太子殿下口谕,请郡主带上血珊瑚即刻动身,前往白府为白姑娘贺寿。”

青芝停下动作,轻声道:“郡主,您要去吗?”

楚卿欢看着镜中的自己,轻声笑了笑:“太子为君我为臣,怎能不去?”

从前是她看不清,往后,她会恪守君臣之礼,再不会越雷池半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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